“凉王,他他娘的不在凉郡逍遥快活,来明郡做什么?”
鱼成双骂了几句,然后说道:“开城门!”
“啊?”军司马茫然的回过头,想确认一下身边到底是不是鱼成双。
咱们现在算得上是叛军吧?
外面有几万朝廷的兵马,你还想把他放进来??
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份?!
鱼成双露出一丝得意:“关门打狗,瓮中捉鳖,还有那什么来着?”
“裤裆玩鸟?”
军司马随口说了一句,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开城门!”
“这个县令倒是识相。”陈谓然旁边的校官说了一句,然后又转过头来,讨好般的说道:“王爷,您可以先进城休息了,后续的大军,就让卑职等人来安排吧,”
陈谓然点点头,说道:“辛苦了。”
校官受宠若惊:“岂敢岂敢。”
城门已经放下,隐隐可以看见,里面似乎还站着一众迎接的官员。
陈谓然带着一小队骑兵,施施然准备进去,他已经对这些官吏有些习惯了,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何用三两句话把里面的那些官吏应付过去,然后自己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吃点东西,接着再睡一觉。
嗯,在春天还没完全到来的时候,人总是需要吃点热乎饭菜,把自己身上弄得舒舒服服。
陈谓然已经有些吃厌了羊肉汤,他想知道这座县城里有没有什么地方特色小吃。
如果接下来他逃得掉的话。
“本官姓鱼,不知王爷来此,有失远迎,还请王爷恕罪!”
为首的是个穿着不伦不类的官,姑且算他是县令吧,可他脚上穿着的靴子,分明又是那种只有兵卒才会穿的硬靴,靴面上有一些经年累月的刮痕,显然是长期奔走导致的。
所以凉王还特意多看了他几眼。
再联想一下城头那些士卒的表现,这座城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氛。
凉王思考片刻,
“你是这座城的县令?”
“是。”鱼成双恭恭敬敬的低着头,强忍着没笑出来。
不过,一想到马上自己就能抓住一位王爷,而且还是麾下有十几万兵马的王爷,这能给圣上带来多少好处呢?
但还是要稳妥,煮熟的鸭子,不怕它飞了去。
“县衙已经备好宴席,还请王爷挪步!”
鱼成双伸出手,作邀请状。
凉王却微微摇头:“劳县令大人费心了,孤后面还有数万大军,过会儿还得出城安营扎寨。”
说完,他调转马头,竟然是直接纵马狂奔。
“晚了,嘿嘿。”鱼成双大笑起来,远处的城门竟然直接吊起,城门处伏兵尽出,拉起几道绊马索,凉王的马匹被绊倒,直接把背上的主人狠狠摔到地上。
还没等他挣扎几下,周围的伏兵们就立刻冲了过来,把凉王捆绑起来送到鱼成双面前。
紧接着,那些凉王带来的骑兵想冲过来救人,但城内狭窄,战马难以冲锋,只能一个接一个被旁边带着挠钩的楚兵拉下马,同样是绑了起来。
“大楚圣上麾下飞骑将军鱼成双,参见王爷。”
凉王哪里跟他客气,当场破口大骂。
鱼成双看着怒目横眉的凉王,正笑嘻嘻的说着话,忽然脸色一变:“哎呀,凉王爷怎能如此无礼啊,末将不才,教您学个乖吧。”
说罢,他后退几步,让周围的两三个士卒开始脱靴子。
“有些过分了吧,他毕竟是王爷。”军司马拦住鱼成双,小声劝告道:“你把他送到圣上那里,就是大功一件,不过圣上再怎么也不会杀了他,你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?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鱼成双立刻打消了羞辱王爷的念头。
“报,将军,城外大军准备攻城了!”
传令兵站在城头上大喊道。
鱼成双懒洋洋的说道:“王爷在这边,谁敢放肆?去,去把咱的王爷请上去,看他敢不敢再攻城。”
坐在地上的凉王忽然哈哈大笑,鱼成双立刻醒悟过来,他骂了一句粗口,然后径直往城楼跑去。
天杀的凉王,竟然派出一队替身替他探路。
“去,喊个话。”
“城里的人听着,把你们抓的人全部送出来,要不然,城破之日,你们和那些人,陪葬!”
鱼成双重重拍了一下城墙,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卒,然后对着下面大吼道:“王爷好算计!但是鱼某也不是吃素的,想要某投降,不可能!”
“放箭!”
就在鱼成双对着下面大吼的时候,陈谓然就已经抬起手。
早有准备的弓箭手成排散开,然后把手里的弓对着城头上方,拉满弓弦,随即松开。
陈谓然带出来四万多人,其中就有上万弓箭手,此刻站在城下的也有数千人。
两轮箭雨过后,城头足足吃了上万支箭矢,惨叫声四起,鱼成双半坐在城墙后面,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,他稍微转过头,看见自己的右肩上插着一支箭。
“将军!”
一些还活着的士卒开始把自己的同袍拖到障碍后面,防止下一轮箭雨,更多的人则是开始搭建盾阵,在城头严阵以待。
几个军大夫在士卒的保护下冲上城头,其中一个看着鱼成双右肩上的箭矢,脸色稍有变化:“此处器械简陋,缺少草药,若是将军仍欲留在这里指挥,现在就能把这东西拔掉敷药,只是有些疼痛。”
“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,快点,敌军要攻城了。”
鱼成双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笑骂道:“他娘的,吃饭吃不出一身热汗,现在中一箭就全是汗。”
军大夫让旁边的士卒燃起一个火盆,把各种器械浇上烈酒,又用布包住柄,放在火上仔细灼烧。
过了一会,军大夫举起手里的剪子说道:“请将军忍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