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白,不要傻了。”靳连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,“她为的是什么?她为的是九城一江,为的是要自立为王!如今皇帝已经被迫答应了她,她很快就要当一方的藩主了,她跳崖不是为了你,是因为她宁死都舍不得这九城一江,为了博这万中一线的生机而已!却将你拉做筹码——我赶到的时候,看到你那番模样……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!”
林月白仿佛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,欣喜地直起了身子:“你说什么?她要当藩主了?那她还没死对吗?她在哪里?她在哪里!”
靳连城看着林月白苍白的脸颊上因为激动突然显出的一片嫣红,她是美的,她的美之所以倾国倾城,就是在任何时候、任何状态下,一颦一笑,一喜一怒都叫人挪不看眼。靳连城暗暗叹息了一声,轻轻拥她入怀,“没有人知道她在哪,赵府的人将消息封得死死的,京城的人以为她在彩云城,只是因病起不了身不能回京受封,其实自从你们坠崖后她已经没了消息,或许她真的早已死了。”
林月白只觉得一颗心越来越下沉,越来越慌张,她终于和陈城相遇了,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了密林军的人,也不知道他们隐瞒身份藏身在友州到底要干什么,然而她在醒来时看到陈城的那一刻,她的心是安的,可是为什么他不救姚今——林月白不愿也不敢深想,她只盼如今姚今还活着,只盼她不敢以为的那一切,都只是个误会。
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:“大人,有密信。”
靳连城轻轻将林月白的手放进被子,看了一眼旁边掀翻的燕窝,微笑道:“我让她们再做一碗来。”说罢,便起身出去了。而林月白的目光落在床边刚刚被他坐过的褶皱床单上,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告诉她真相,只能再次悲伤地闭上了眼。
门外的靳连城一脸冷漠地接过那封密信,边朝书房走边拆信,又道:“照料姑娘的人要时时更换,不许她们跟姑娘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脚还没走到书房,靳连城就已经看完了手中的密信,他停下脚步看了看院外的天空,“魏帝薨了,看来魏国的事入冬前就能尘埃落定。大王的意思,我们也要尽早动身去彩云城,以便早做准备。”
“是。大人,还有一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彩云城中密探来信,李朝公主可能已经回了赵府。”
“哦?”靳连城不禁压低音调提高语速,“怎么说?”
“前几日夜间,有一名中年男子、一名老妇、一个少年夜间进了赵府的别院,因是深夜看不真切,当时我们的人也没有怀疑。可第二日一早,那名中年男子和老妇,竟然去了彩云城的江门药铺,从药铺那打听来的消息,这两人是从北魏来的;而当日下午,闽国奥园还来了一名年轻的姑姑,也进了赵府。”
“一名姑姑?”
“经打探,那名姑姑名叫龙婉,正是从前李朝雅公主跟前的女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