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刑讯长公主?”石氏硬生生拽住了弘皙:“弘皙,此事与长公主何干?你当知长公主的身份尊贵——前番已是无礼之极,若再——”
“额娘!”弘皙的声调忍不住拔高,他快被这俩妈的夹缠不清彻底惹恼了:“就算她身份尊贵能尊贵过阿玛?尊贵过儿子?你就愿意儿子跟阿玛之间横着一根刺?”
“我——”
石氏被吼得一愣,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我见犹怜的样儿弄得弘皙倒不好意思,挠挠头皮有赔罪:“额娘啊!儿子说过,刺杀儿子的女人原本就是麝月身边的贴身嬷嬷,您难道不信儿子却信外人么?”
“额娘信你,可——”石氏依旧在犹豫,犹豫中看看左右的侍卫:“你们先进屋去!”
“喳——”侍卫们的脸色那叫一个苦哦,他们自认离死不远了!
弘皙把红娘子带回来并没有交代身份,所以才有自作聪明的绑缚,前边讲了,旗丁的名额竞争激烈,进宫做侍卫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有能力进来的除去勋贵子弟剩下的绝不差钱,身份尊贵还不差钱的有几个没有纨绔作风?
你刺我,我刺你,亲手报仇想必更快意?绑缚的暧昧造型足以让他们展开丰富的联想!同道中人的觉悟早让他们欣喜,要知道做下属绝不担心主子的荒唐,最怕的是主子认真!
可皇太孙竟然是跟太子妃一起来的,哪个做母亲的能对引诱孩儿堕落的奴才有好印象?他们的小命从那时开始就跟吊在渔网里的红嬷嬷一样开始晃悠!
弘皙把麝月长公主与红娘子关在一处时,脑海里的主导思维是害人之心随便有,让你死的明白已算开恩:“蹲墙角”这样的事他根本没想,就算想了,满府的闲杂人等,他又能安排谁来?
三堂对面,皇太孙说这刺客就是麝月长公主的贴身嬷嬷,他们只以为皇太孙他老人家在扣帽子,花信娇娘与老嬷嬷无论如何联系不到一块儿,更莫说太子妃都否认了!但没关系,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儿他们都干过,莫说皇太孙了,要不,长公主的身子是白摸的?
以八岁稚龄非礼长公主早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,更隐隐有几分惊为天人。 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稍稍放下,想来“红嬷嬷”的造型还是让皇太孙的满意的!
李佳氏嘴里的“刑讯逼供”让他们为难:“好色”的皇太孙能让这位“红嬷嬷”遍体鳞伤么?看看也是罪过啊!聪明的他们厉声厉色的吓唬几句,天幸这“红嬷嬷”竟然招供了,可供词对他们来讲就是噩梦!
太子指使行刺太孙,天家的父子相残?
因为与太子妃、李佳氏一样相信此红嬷嬷绝不是彼红嬷嬷,所以他们也相信了这份供词!天啊!他们的小脑袋能装下这么大的秘密吗?
瞧着,太子妃已经跟皇太孙对好了“口供”,进屋,怕是随后就一把火吧?
“额娘?”弘皙疑惑的看着石氏。
“弘皙,事到如今,额娘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!”石氏不放心的看看左右,低声道:“你的太子阿玛曾经酒后失徳,结果导致了麝月长公主小产!”
额滴那个神!
弘皙有点发傻,这事儿二月河他没说啊!坦白讲,弘皙对麝月的快刀斩乱麻少根子还在对未知危险的不确定上,因为不确定才有扼杀于萌芽,长大了就是暴徒在某些层次的斗争中还是有道理的!
隐隐的,弘皙还有几分宿命感,你看啊!皇玛法跟阿玛都喜欢上了郑春华,而阿玛遇上麝月失徳,自己见着麝月的头一回也曾立正敬礼来着!也是很凌乱的一家子呢!此时的弘皙并不知道,时过境迁之后,只有更凌乱没有最凌乱!
至于李佳氏,她早已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,她是担心自己会喊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