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正在径直向前的身影一下就停住了脚步，阳光照进他的头发，藏在影子里的表情根本看不清楚。

欧阳真捂住肚子，弯下腰小口喘息。她可以想到的，最能伤害他的话，也只有这一句了。阴影里的嘴角显得更见深刻，明显上扬的嘴角让欧阳真的脊背一下子凉了。

“你以为说这种话就可以让我放弃你吗？”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如同一个审判犯人的法官一样。“欧阳真，在我没有说放弃之前，你最好乖乖的，待在我的身边。”他慢慢的走回她的身边。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
除了上班，凌勋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这个失联许久的男人。可喜可贺，电话至少能打通了。

“喂？”电话接起来，憔悴的声音吓了他一跳。

“有时间的话来这里一趟吧，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。”深怕他会拒绝，凌勋又临时加上一句。“是关于欧阳真的。”

那边沉默了很久，沉默到凌勋都快以为他忘记挂电话了，才响起了男人凛冽的声音，他说：“好。”

相对而坐，凌勋调整好姿势，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讲给了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傅司瀚似乎没有很大的反应，他淡然的点点头，起身向外走去。

“司瀚！”凌勋叫住他。“你会去找欧阳真吗？”

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没有回头，瘦高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人海中。

看着桌子上一口未动的咖啡，凌勋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这次事情对傅司瀚的打击，应该是无法弥补的，他那么在意事业，被他最在意的人亲手毁掉。

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神采奕奕的样子，和欧阳真刚回国的时候，他简直判若两人。当初他说欧阳真要挖自己公司调香师的时候，表情有多么得意他记得很清楚，简直就是有一种自虐般的成就感，还说这个傻女人终于知道怎么对付他了。

现在他的脸上，最明显的就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淡然，抽离世界的漠然让凌勋觉得不安。还有今天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，太过诡异。

如果是以前的他，应该早就想到怎么对付时赫恩了，或许他现在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，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打算做，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，听过了，也就忘记了。

圣诞节的气氛很浓厚，一个国外的节日，国内要比国外过的热闹的多，大街小巷都是带着白胡子的圣诞老人，傅司瀚双手插进口袋，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商场外巨大的广告牌正滚动播放着最新的香水广告，连时家总裁，时赫恩都亲自出来助阵，看来是要力捧这位新人了。

男人抿紧嘴唇，盯着视频里那张油光闪闪的脸，表情慢慢的发生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