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盼微怔了下,倚在男人的胸膛里面,声音糯糯的:
“其实我觉得挺不错的,但是看起来胆小了些。”
抱着她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,态度敷衍之极。
顾盼轻吐一口气,“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,对女人这么敷衍,瞧你跟我说话都不想说,那厉觉也是的,白团都那样被欺负了他也不说什么。”
她娇嗔的话语刚落下,厉靳南就蹙起眉头,将她的小脸掰了过来:
“我怎么就敷衍你了?其他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顾盼杏眸微张:“好歹那是你未来的侄媳妇。”
“又不是我的媳妇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厉觉都不愿意搭理,我们还管什么。”
顾盼忍不住拧起了眉头,朝外张望了两眼,看着那失魂落魄的白团忍不住担忧。
“行了。”他又把她的脸掰了过来,颇有无奈:
“她那个没出息的劲儿,让人想管也无处下手,也难怪厉觉那样做。”
顾盼抿唇,对厉靳南露出亲昵的姿态:
“可是你不是呀,我不吭声你都会站出来给我撑腰的。”
闻言,厉靳南忍不住弯了弯唇,眉宇之间有了几抹洋溢:
“那是,也不看我是谁。”
听着男人那低藏这愉悦的声音,顾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我记得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,撺掇他们结婚来着,你可别说话不算话。”
厉靳南顿了下,若有所思的应了声。
——
厉林不知道又从哪冒了出来,本来乐呵呵的,可是看到白团没在厉觉身边以后便拧了眉头,将他拉到一边,低声问:
“团团呢?”
厉觉眼眸微动,沉默了一瞬以后回答的漫不经心的:
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真是!”厉林睁大眼眸,也不顾这是公众场合,忍不住低斥:“有你这样对待女朋友的吗?不闻不顾的,谁跟你结婚还真是倒八辈子血霉,也亏团团这孩子心眼实在……”
厉觉蹙眉,受不了厉林这样的啰嗦:
“一会儿我带她先走了。”
“诶……”
厉林还打算问什么,可是厉觉已经微沉着脸色朝白团那边走了过去,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白团正失神落魄着,觉得今天晚上丢尽了厉觉的脸。
她心底正难过的要死,垂着眸子的视线里面却出现了澄亮的黑皮鞋。
她微怔以后便抬了头,红红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,看到是厉觉以后眼神便不由得有些闪躲。
厉觉瞧见她这可怜的样子,心底憋屈的怒火便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。
还没等他说话,便听到她微弱的声音:
“对不起……”
厉觉顿了下,似笑非笑的:“你对不起什么?”
她又垂下了头,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:“今天晚上让你丢了面子。”
“呵,你还知道丢人。”
这沉郁的话音刚落下来,白团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,肩膀颤抖,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怜。
厉觉脸上的阴郁顿了下,碍于这是公众场合也没再指责她什么,周围还有很多暗中观察的目光,他便沉着声音朝她伸出了手:
“走吧。”
她哭声微顿,红着眼睛看他:“我还没有见伯父……”
“不用了,反正以后见的机会还多。”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拉起来,朝外走去。
他走的很快,没有像来的时候顾忌到她的步伐,白团小跑着才能跟上。
空气窜入了她的眼中,让她眼睛变得更加酸涩。
她眨了眨眼睛,又有几滴眼泪想要掉下来,可是周围人投来目光,她只能努力的忍着自己的哭腔。
回去的路上,两个人一路无语,厉觉蹙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,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。
而白团失神落魄的,脑袋里面乱的像是一团浆糊一般。
回去的时候她很自觉的没再去厉觉的房间,战战栗栗的去了客房,只是和厉觉道了声晚安。
厉觉淡淡的应了声便什么也都没说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。
看到那毫不留情关上的房门,白团又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眶。
她心底像是被人掐着,一下一下的疼。
重重的喘息了几声,她失魂落魄的去了客房里面。
这一夜她都几乎都没闭上眼睛。
原来她以为只要和厉觉在一起够了,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很多时候她的一厢情愿是不够的。
即便厉觉现在说他也喜欢她。
她闭上了那泪水打转的眼眸。
相貌、阅历、人生经历……几乎所有的一切她都无法与他匹敌。
别说匹敌了,甚至她站出来都可能让他丢人现眼的。
瞧今天,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,甚至怯弱的连承认被欺负的勇气也没有。
因为她打心眼的自卑……
那群女人就像是花枝招展的孔雀,她就是雪地里冻僵了的小麻雀,麻雀哪有和孔雀争论的勇气。
她又不由得想起今天的顾盼,平日里她看起来是那么柔软委婉,内敛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,她有时候都担心她娇娇弱弱的随时都能晕了。
可是今天她却疾言厉色,把那些女人呛的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。
她更觉得自卑了。
可是白团却不知道,即便是再疾言厉色的人,如果身后没有靠山的话只会沦为笑柄。
顾盼之所以敢冷眼待人,是因为有厉靳南为她撑腰,如果她没有厉靳南,那么她再疾言厉色也不会有人把她放在眼里。
白团也有厉觉,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把厉觉当成自己的靠山。
只因为一开始就爱的卑微,以后只会更加卑微到尘埃里。
——
厉觉夜晚也难眠,他实在搞不懂白团怎么就那么怂。
他回房间没多久厉梨就打来了电话,听起来心情不太好,可是却还是关照了白团一番:
“哥哥,白团没事吧?”
以前亲昵的喊团团,现在直接称呼白团了,看来她也窝着气。
厉觉倚在床背上,木着脸:
“她那样子,能有什么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