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镇双目炯炯有神地说:“本将带率兵早练,突然看到这里烟火冲天,马上带人前来查个究竟。”
许明小心翼翼说:“回洪将军的话,是手下不细心,碰洒了油灯,走火,没想到惊动洪将军,真是罪过。”
一个小小的驿丞,连品都没有,跟左骁卫的将军比起来,差得太远,客来驿正好在左骁卫的管辖范围,看到洪峰到了,许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。
“原来是走火,下次要注意一点,出了事,就是本将饶得了你,只怕陛下也饶不了你。”洪镇有些骄傲地说。
许明犹豫了一下,继续禀报道:“洪将军,其实昨晚发出斗殴事件,有十多人被捆住了呢。”
昨晚的事闹得太僵了,许明现在的想法是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。
洪镇脸色一变,皱着眉头说:“哦,还有此事?来人,检查!”
说话间,洪镇对手下做了一个检查的手势。
很快,柴房内传来一阵嘈杂声,接着听到有人大声说:“咦,这不是相府的姚公子吗?”
“别解,别解,扶我出去,我要让大伙都看看,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。”柴房内传出姚彝暴跳如雷的声音。
郑鹏看到,听到相府姚公子的话,洪镇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。
当姚彝被几个士兵扶出来时,左骁卫将军洪镇马上迎了上去,一边扶着姚彝一边愤怒地说:“姚公子,怎么回事?谁这么大胆把你打成这样?”
姚彝还没开口,郑鹏马上走上去,哈哈大笑道:“洪将军,你是不是眼花了?”
“眼花?你是何人?”洪镇脸色一沉,毫不客气地说。
“西域副监军郑鹏,见过洪将军。”
“原来是郑监军”洪镇随意拱拱手,然后疑惑地说:“刚才说本将眼花,这是何解?”
郑鹏指着姚彝说:“此人不叫姚彝,而是叫王杰,仗着与姚公子有几分相似,假冒姚公子在外面招摇撞骗、做一些败坏姚相名声地事,昨晚无故殴打从西域退回来的伤兵,语言之恶毒、手段之残忍简直人神共愤,正想把他们捆起来,天一亮就送到相府,交由姚相发落。”
这件事不能让姚彝先开口,先坐实他仗势欺人的事,就是这个洪镇想偏袒,涉及到姚崇的名声,只怕他也会假装胡涂。
洪镇皱着眉说:“真有此事?”
“不信可以询问那些伤兵。”库罗在一旁帮腔。
“大胆!”洪镇悖然大怒,指着库罗骂道:“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,本将没让你开口,把你的嘴闭上。”
“你....”
库罗正想理论,郑鹏马上挡在他面前,对洪镇行个礼说:“洪将军,见凉,我这个亲卫不懂规矩,你大人有大量,不跟他一般计较。”
洪镇嘿嘿一笑,也没有回郑鹏。
一旁的想帮忙说话的杜多田、王老三等人看到洪镇的官威这么高,也不敢开口了。
同样是兵,也分三六九等,守卫京城的十二卫,那是皇帝的亲兵,地位很高,再说来的又是一名将军,级别相差太多,大伙也不敢随便说话。
“笑话,某坐不改姓,行不改名,什么王杰,我就是姚彝,洪将军,这些人相互勾结,目无王法,还请将军还我一个公道。”姚彝一脸气愤地说。
洪镇眯着眼看了看姚彝,一脸正色地说:“姚公子,郑副监说你殴打西域退出来的伤兵,可有此事?”
“诬蔑,完全就是诬蔑”姚彝冷笑地说:“西域战事打得如火如荼,正是用人之际,战事还没结束,岂能随便退出阵地,特别是郑鹏,身为监军却脱离战场,觉得这伙人太可疑,就想打听一下,看看他们是不是逃兵,没想到这些人说不了二句,姓郑的就带人冲进来,把我打了一顿,逼我承认自己是王杰。”
说到这里,姚彝指着自己还肿得像猪头的脸说:“看看,姓郑的滥用私刑,把我打成这样,当中必有不可告人秘密,还请洪将军明察秋毫。”
这个姚彝,能力比不上他老子,但口才肯定得到几分真传,几句话就颠倒黑白。
郑鹏冷笑地说:“逃兵?你这个冒牌货想多了吧,谁会把自己弄伤成这样,就是逃兵也不会往长安城撞吧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亏你想得出。”
“停!”洪镇开口说:“双方各执一词,一时也难辩是非,这样吧,你们都把公文或批文拿出来,待本将验证过身份,我们再评对错。”
“来人,把我的印信拿来。”姚彝开口道。
郑鹏也开口吩咐:“阿军,把我的印信和圣旨都拿出来,让他们好好开开眼。”
阿军应了一声,很快回房拿东西。
姚彝的手下很快能证明身份的各种材料拿来,率先交给洪镇检查,接着就是杜金田等人出示相关批文,眼看检查了好几个人,可阿军迟迟没来。
好不容易等于阿军来了,郑鹏发现,阿军脸色有变怪,两手也是空空如也。
“少爷,不好,圣旨和印信都不见了。”阿军附在郑鹏耳边,低声说了一句石落天惊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