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报警和不想报警,虽然一字之差,但区别大了去。
不敢报警是内心有愧,不想报警则是实力雄厚,有强大自信心。搁在先前王建明认为他们是不敢报警,但现在知道背后靠山是董四海,观念自然修改,人家是不想报警。
不报警,代表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讨回公道。
王建明陷入苦恼,若真是董四海那样的人要找自己麻烦,那就真的会很麻烦。尤其是对方行事不讲规则底线,不往问题根源上找,专往枝叶上砸。打死人的是高宾,非要把高宾的亲人朋友闹的鸡犬不宁。
当下谢过五舅老爷,扭头就走,五舅老爷喊住,问:“你要去哪?”
王建明回复:“董四海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主,既然遇上,我就跟他斗一斗,看看谁更凶。”
说完既走,宛如踩风。
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五舅老爷摇头感慨,到底是阴老怪的徒弟,胆子天一般的大。
王建明出门先去包子铺,他要把自己和包子铺的关系撇清,免得殃及无辜。
包子铺里正愁云惨淡,因为哑女是个油盐不进的主,六婶多说了两句,她就杀人一样的凶。
订亲这么大事情,你们有跟我商量过?谁允许你们接了他家的礼?
现在已经同意许给人家,眼见他家遭难,又要悔婚,我的婚事就是这么儿戏?
严叔跟她好说,“不是我们悔婚,是高宾那小子跑路,他去外地了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六婶补刀:“是啊,早上你三表叔才打的电话,你三表叔人在医院看了,他爸一半身子都被烧烂。”
正劝着,前面店门有人说话,高声喊叫严叔,正是高宾那贼。
哑女更气了,瞪着两眼,气急败坏地比划,你们不是说他跑路了,现在外面的是人是鬼?
老两口也很无奈,高宾大清早跑路的消息是三表叔说的啊,他们就顺口一转。
高宾脚步声传至后院,老两口连忙出门相见,各自表情不同。
高宾也光棍,见面直说:“对不起了严叔六婶,我家里出了事,得罪了某个了不起的大人物,人家扬言要把我身边六族都收拾一通,牛的很哩,我一个朋友昨天都遭了殃,新买的车子被砸成破烂,我家的五金店也被烧了,出于安全考虑,我得出门躲一阵子,今天就来告个别。”
说完静等老两口反应,结果老两口只是拿眼看他,不回答。
高宾咳嗽声,再道:“我说的意思是,我这一出门,可能就不回来了。所以,我和琴姐的婚事……”
话音刚落,哑女的房门推开,打扮整体的哑女提着箱子出现,双眼怔怔地看着高宾。
王建明就傻了眼。
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有大姑娘跟人私奔这种事?
不过联想到自家闺女坐在高宾摩托车后面那股幸福样,王建明又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对。
但毕竟还是太理想化,要是年轻二十岁王建明能接受,但搁在中年人的思维上来说,哑女的举动有点幼稚。
六婶要夺哑女箱子,哑女恼怒,不许她夺。
这点哑女要比六婶凶,就一般而言,残疾人的脾气都古怪,瞎子,聋子,哑巴,这些人因为天生比他人少样功能,如果没有良好心理引导,成长后的性格就比普通人极端,残暴的更残暴,凶狠的更凶狠。
哑女要做什么事,严叔六婶从来不敢逆,都是顺着她的意,现在她要跟高宾走,老两口除了好声劝,再无其他办法。
无用,都是无用,越劝哑女还越来劲,直接上前,挽了高宾胳膊。
这举动让王建明万分感动,感动之余还要心里赞一句,琴姐的真大。
心理歪了下下,很快回到正轨,哑女要跟高宾走,王建明是不同意的,因为他并不是要跑路,他是要把这渭阳城搅个天翻地覆,这危害比他跑路要大的多。哑女跟着自己,只会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