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lily是谁,但是他知道,任凭时隔多久,任凭于烟儿再不承认,于烟儿仍然是爱着上官瞑的,因为她在最危险的时候选择了向上官瞑求救。
既然于烟儿爱着上官瞑,那他一向是由着她的,他当然不能让于烟儿一从手术室出来,就看到满身鲜血的上官瞑,吩咐护士带消毒器具和药物过来,他强硬地按住上官瞑。
“坐下,我帮你拔刀。”那把匕首全根没入上官瞑的肩膀,因为厚厚的衣服阻隔看不到刀剑,但是以桑言的经验来看,这把匕首确实是穿透了,如果不拔随着他的动作很有可能伤到筋骨,或许已经伤到了。
上官瞑因为失血过多,身体已经在摇摇欲坠,被桑言这样霸道的一按,立刻跌坐在凳子上,他木楞的目光还是看着手术室那个紧闭的门。
“不用管我,去调最好的医生给烟儿看,烟儿为什么还不出来!”上官瞑意识有些朦胧,但他咬牙撑着,他要在这里看着于烟儿和孩子平安无事。
“于烟儿不会有事的,倒是你,你想让她一出来就看到昏厥的你吗?你想让血流干净,还是想废了这个手臂。”桑言对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漠然态度很生气,身为医生的他最不喜欢不合作的病人。但是上官瞑的心情他可以理解,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,握着刀柄的手都在颤抖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。
“这是我应得的报应,你不用管我了。”上官瞑的声音低沉,丝毫没有往日的霸气,只剩下无尽的疲累。
血还在不停地流,桑言无视他的态度,看着伤口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无奈地劝他:“你需要止血,需要麻药,这样拔刀很疼,我下不去手。”
上官瞑蓦然回头,自嘲地笑了:“就这样拔,会有多疼?能疼过烟儿吗?”
疼!很疼!
随着桑言猛的拔出匕首,突然的疼痛让上官瞑险些昏厥过去,他死死地咬牙,左手不自觉地紧紧掩住右肩的伤口。
“别动!”桑言眉头紧皱,死死按着他的肩膀,拨开他的手,扭头吩咐身后待命的护士,“快拿消毒水!”
等一切结束,桑言和上官瞑都是满头大汗,上官瞑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离开那扇门,桑言帮他在他肩膀上缠了一层又一层,直到确定无误又让护士找了新的衣服换上,毕竟那件满是血的衬衫不能让于烟儿看到。
上官瞑任由桑言来回摆布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走廊里除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,便是衣衫摩擦的簌簌声,这样寂静的环境让两人的心都揪在一起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上官瞑的唇色越来越白,看他坐在椅子上仍然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,桑言知道,他撑不了多久了,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,已经安排护士准备输血,只要上官瞑一点头,立刻就把他带进病房休息。
上官瞑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慢,双手开始发抖,于烟儿为什么还不出来,会不会出什么事……他当时好像看到了血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