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冰不解地道：“季海洋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
然而，电话已经挂断了。

韩冰有些愣，望着通话结束后的手机，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她回到更衣室换了身衣服。

楼下叶可欣跟简姨正在吃早餐，看到韩冰下来，简姨礼貌地问她需不需要，韩冰匆匆摇头，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一路上，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和复杂。

到了公司。

晓芝跟她打招呼，她摆了摆手，一个人乘上了去顶楼的电梯。

因为海羽的楼很高，是没有楼顶的，但是最顶楼的窗户却是打开的。季海洋就站在窗口，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韩冰，扬起了嘴角，“冰姐，我就知道你会来的。”

风从他身后的窗口呼呼地吹进来，灌进他白色的衬衫里。

她也不知道平时封闭严紧的窗户，他是怎么打开的。他就像一只巨大的鸟，停在那里，温暖的眼睛将她望着。

“季海洋，你先过来！”他就在窗边，站在韩冰的角度看上去，危险极了。

但韩冰还是不断地在向他靠近，“不是有话要说，我都来了，你想怎么样？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，你在威胁我吗？如果我不来，你就打算从这里跳下去？”

“抱歉，但是我没有办法。”季海洋轻巧地笑了笑，“我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，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被丢弃，但是也没有办法反抗。尹先生说了，如果我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，他就会把我妹妹送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！我就一个妹妹，爸爸妈妈都很疼她，她是我们全家人的小宝贝，冰姐，我不能让她因为我受到一点伤害。也许我就不该跟莫少长得像吧？但是我没有选择。”

“季海洋，你够了。就算你在我面前演戏，我也不会相信你的！你根本没有什么可威胁我的，就算你跟莫千城长得很像，你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？”

韩冰跟他的距离已经不到两米，她站在他面前，看着他往后退，没敢再逼过去。

她知道，如果他敢从这里跳下去，明天的报纸上就会登上头条，不止是他，还有海羽……

海羽将会从此声败名裂，更何况跳下去的，还是一个跟莫千城长得相似的男孩。

季海洋扬起嘴角，他站在窗口，对着韩冰微笑，笑容和天空照进来的阳光交辉相映着。

他说：“我知道啊！本来我就是一个小人物。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在你们的世界里。被尹先生找到的时候，我也很意外。我本来以为自己的人生将会是一片光明，因为我终于可以活在我曾经梦想的世界里。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的结局会是这样的！我既然不能反抗，那么至少，也要自己选择结束的方式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已经站在了窗口。

韩冰的心仿佛有时针在那里紧紧地敲着，一下又一下。

理智告诉她，这不过是季海洋的一个圈套，不过是他跟尹爸爸计划好的！他们的目的那么明显，就是想要逼她就范。

所以就算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抽掉的时候，她依旧没有动，只是死死地将季海洋盯着。

他真的会死吗？

还是他根本不会跳呢？

她犹豫着，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救他。

季海洋站在那里，见韩冰无动于衷，笑了起来，“当初你也是这样看着莫少离开的吧？哪怕他不止一次地向你求救，你也没有对他心软过。再见，韩冰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他扬起了嘴角，仿佛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
再见，韩冰……

这句话却盘旋在韩冰的脑海里，像魔咒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