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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茹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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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那是什么,直觉却让我害羞的想要松手。他却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动,说他难受,让我帮他揉揉。

在男女之事上,我是门外汉,他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,也一知半解。他在摸索,当我们双双瘫软在床上的时候,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,“喜婆骗人!”。原来圆房并不疼,相反还挺舒坦。

我们夫妻感情好得不得了,他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,只是在房事上有些霸道,除了我的信期每晚都要缠着要。

可没过多久,我就感觉出异常。老太太打发身边的婆子偷偷送过来补药,是给他喝得。我们才成亲几日,没怀上孩子很正常。老太太不至于这般急切,况且即便是吃补药,也应该是我吃啊。

过了许久我才知道其中的缘由,觉得羞愧难当。

若溪听说我们尚未圆房,便悄悄询问我原因,我听了顿时愣住。

虽说我跟若溪无话不谈,可涉及到闺房床底之事难免张不开嘴巴。我半吐半咽说了些,若溪聪明立即察觉出异样。她想了片刻竟然笑起来,倒让我越发的迷糊。

等到她伏在我耳边说完,我是又羞又诧异,同时又为他的单纯而悸动。难怪老太太如此举动,原来是觉得我们没圆房是因为他年纪小身子骨不行。

晚上,我先钻进被子里,心里纠结矛盾起来。这话不知道要怎么说,可又不能不说。我们夫妻真成了笑柄,同床共枕几个月竟然还尚未真正融为一体。

还不等我从矛盾中怔过神来,他却神秘兮兮的爬上床,拿着一本书说要跟我研究研究。

平日里我们经常一起研究诗词歌赋,我不疑有他接了过去,等到翻开细看,脑子顿时嗡的一声。

那上面不仅是文字,还有描绘得栩栩如生的画,竟然连那私密之处都毫不遮掩。

我慌张的把书丢掉不敢再瞧,满脸涨红得轻骂着他。

他却低低地的笑着凑过来,把书送到我面前,哄着我看一眼。见到我捂着眼睛,他就咬着我的耳垂私语起来,他说得每一个字都让人臊得要钻进地缝里。

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这样不堪的书,还撺掇我看,他这不是学坏了吗?

“这书是九姐夫给的,我可没学坏。”他似乎看出我的疑虑急忙解释起来,我的心思在他面前总是无法隐藏住。

我突然想起白日里若溪的话,她说夫妻之间房事和谐很重要,面对自个心爱的人只需要坦诚。因为有爱,一切都变得美好,那里面不藏一丝猥琐不堪。

我慢慢睁开眼睛,伸出手缓缓解开衣襟,褪掉包裹严实的外衣,里面是清凉薄透的性感睡衣。想当初我大婚的时候若溪送了两套,可我一直不敢穿上,今天是个特别的夜晚!

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他越发炙热的眼神,他扔掉手中的书扑过来,与之前的温柔判若两人。

熟悉的感觉袭上来,大脑渐渐变得空白,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。突然,撕裂般的刺痛让我浑身僵硬。

我轻呼起来,他慌忙低声安慰不敢再动。他眉头紧皱,似乎也在承受痛苦。

原来喜婆说得半点不假,真疼!他又试探着稍微动了一下,我疼得要哭出来,忍不住低低的央求起来。

他尝试着要出去,可这一动我更疼更僵硬。他吸着冷气,眉头皱得更紧,“茹茹,我也疼!”

听见他撒娇似的低语我反而放松了些,他的手、嘴巴一直没得闲的在我身上四处撩拨。我渐渐的放松下来,他尝试着动了一下,随即停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我的感受。

傻子,难道让我说有些舒服吗?我满脸发烫的瞪了他一眼,他立即心领神会的用力起来。我这才知道,方才他是怎样在隐忍。没有了顾忌,他像永不知道疲倦的野马,我在痛与悦的交替中被鞭挞。

最终,眼前白光一闪,我感觉自个的灵魂似乎出了窍,这种濒临死亡的欢愉是我从未曾体验过的。许久,我才从这种感觉中缓过神来。

体内的炙热半点不曾减弱,一下下直捣进我心窝里一般。极致过后是酸麻、微痛,我隐忍的咬住嘴唇,终是耐不住,低低的央求起来。

“茹茹,再忍一下下,我停不下来。”他温柔的噬咬着我的耳垂,眉眼间满是怜惜和欲望。

我呜咽起来,可他的动作却越发的猛,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终于停了。

“茹茹,茹茹……你终于真正属于我了……”他连声呢喃着,不肯离开我的身子。

我感觉浑身像被大车碾过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片刻,他的气息才略微平稳了些,抱着我去净室清理。这一夜,我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夫妻!

一年之后,我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,他给孩子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,韩怀瑾。

紧接着,我们的二儿子、三儿子、四儿子接连到来。府中长辈都很高兴,可我却希望能有个可爱的女儿。

老太太病逝,我们分家单过。这些年先皇禅让新皇登基,他作为新皇的少傅自然受到了重用。他的官越做越大,可始终坚持了对我当初的承诺。

我和若溪成了京都最让人羡慕的夫人,可我却知道,自个跟若溪根本就比不得。

她跟定伯侯成亲多年,连孙子都有了却依旧是定伯侯掌心里的宝贝,不,他们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醇厚。她们之间的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都是那样的契合。不需要太多的言语,流淌出来的是灵魂的合一。而我们,早已经成了天底下不能免俗的夫妻。随着孩子们的长大,我们之间的交流越发的少,亲情超过了爱情。

他的官做得越大就越忙碌,每天天不亮就去上朝,晚上时常在外面应酬到半夜。偶尔回来早,也会有人找上门来,一进书房就没时候出来。

我心疼他这样劳碌会累坏身子,劝慰了几次不见效果,只好变着法熬些补汤。他不喜欢喝汤汤水水,我就亲自下厨,看在我一片苦心的份上,他倒是喝了。

放在房子里的琴好久没人弹,棋盒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尘,我们谈论诗词歌赋的情形似乎是上辈子的事。我们的房事次数渐渐少,不仅因为他忙,我也没有太多的兴致。偶尔到了一处,也早就没了当初的热烈痴缠。

怀瑾是长子,承袭了他父亲的性子,少年老成不苟言笑。剩下的三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顽劣,每每从学里回来,都要把府里闹腾的乱哄哄。我为了他们头疼,又要应酬各种场合。成亲十多年,他变了,我也变了!

不过,天底下的夫妻大都如此,若溪夫妻是异数,我不该心生羡慕怀有抱怨不满。

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,成为朝堂之上的权臣,能够始终坚守自己的誓言,我还有什么微词?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,我曾经以为预见了我们的终点。可是,强烈的预感让我觉得,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
那晚,他满身酒气的回来,我却闻到其中若有若无的胭脂味道。这么多年,他在外面应酬从不找女人。偶尔有推脱不掉的场合,回来也必然跟我解释。可是这一次,他不仅没有说什么,还有些躲闪的进了净室洗漱。

我什么都没有问,对他越发的体贴入微起来。我想让自己相信他,相信我们一同走过的十多年的时光。

没有任何风言风语,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变化。冷眼看着他的心跟我渐行渐远,我的心慢慢坠入深谷。

我在压抑,在等待,压抑内心的痛苦,等待他停住远去的脚步回到我身边。

可是,他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心意,我的假装在他看来就是不知晓。我一皱眉他便知道我心里想法的日子,一去不复返了。

我的心渐渐跌入谷底,他眉眼间的光彩是因为另一个女子!

祖父去世,我哭晕过去,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。

他搂着我轻声的安慰,眼中满是怜惜心疼,爱意却少得可怜,这并不是我所要的!爱情变淡相互依靠着过日子我可以忍受,可我不能忍受他心里有了其他女子。

我不想用过往的甜蜜来挽回,如果我们曾经的爱情需要提醒才能让他想起,我会觉得自个太可怜,太卑微。

哭过了,我的心稍微得到了些许的平静。转眼到了我的生日,因为祖父刚刚逝去我没有任何心情摆酒席,吩咐身边的人也都不许提及。

不过若溪还是悄悄送过来小物件,母亲和嫂子过来坐了一会儿。

那晚,我吩咐丫头准备了清淡的酒菜,静静地等着他回来。

丫头、婆子早就被我遣了下去,我一个人坐在灯下回忆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
回忆到五年前停止,最近这五年,我竟然找不到关于我们的任何甜蜜回忆。

门外有动静,抬起眼,他迈步进来。他看见桌子上的酒菜脸上露出一丝疑惑,我的心痛了一下,他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。

十多年来,他从未忘记过任何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,特别是我的生日。

“你还没吃晚饭?方才跟他们喝了几杯肚子里正空落落,我陪你吃一些。”他眼中有愧疚闪过。

这么多年,他早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。可眼下,他却抑制不住心中对我的抱歉,这说明了什么?愧疚越多,证明他的心走得越远。

我让他先去洗洗换身衣裳,虽然他身上的酒气明显,却还是掩盖不住那一缕独特的幽香。这种味道持续了将近半年,一直没有变过,我清楚这表示什么。

闻着其他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味道,我无法跟他面对面安坐。

我为自己斟了一杯酒,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。一杯烈酒下肚,火辣顺着嗓子直冲到胃里。

“慢点喝,快要呛出眼泪了。”他见了轻声说着。

我闻言笑了,心却刺痛起来,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抬眼说道:“说说如烟姑娘吧。”

他手中的水杯突然掉到桌子上,满张脸都是惊慌失措。我看着他的表现,心却平静下来。

“没有弄脏衣裳吧?”我拿出锦帕轻轻擦拭着他的手,一如往常的关切体贴。

他攥住我的手,让我听他解释。

解释?我根本就不想听,因为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。无非是他跟那位画扇楼的如烟姑娘没什么,不过是跟着同僚去应酬喝酒才认识。如烟姑娘是落魄的小家碧玉,琴棋书画无所不精,她卖艺不卖身是个清倌。他们在一起没做过任何有违礼教对不起我的事情,不过是谈天的知己罢了。

我把手抽回来,盯着他的眼睛,“韩晹,你说过永远不会欺骗我。现在我问你,请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。你们认识是因为推脱不开同僚的应酬,那么你们之后的单独见面是不是因为你对她的欣赏?她一个小家碧玉落魄到烟花之地,可她如高洁的莲花出污泥而不染,你是不是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和赞赏?她是画扇楼的头牌清倌,周旋于朝廷重臣之间,她对于朝事的独到见解是不是让你震惊?

她像一朵解语花,理解你在朝堂上的步步为营,体谅你面对家庭琐碎的无奈,又从不要求你什么,她逐渐走进你的内心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,是不是?她入你梦的次数越来越多,你想到她的时候也越来越多,是不是?

你是个重情义重承诺的男人,断然不会丢弃结发妻子,可是你也忘不掉她,是不是?每当你从她那边回来,见到我你总是心生愧疚,那是因为你动了心,是不是?”

他一直试图打断我的话,可听着听着开始沉默不语,最终脸色难辨的低下头。

我站起身,轻声的告诉他,书房里的被褥已经铺好,天色不早请他早些休息。

我快步往内室走,听见后面跟过来的脚步声,说道:“我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,让我好好睡一晚吧。”

这一夜,我睡得很踏实,一夜无梦。

第二天醒过来,他已经去上朝了,丫头说,他留下话会早些回来吃晚饭。

他一向说话算数,这一天回来的挺早,看我的眼中满是抱歉、后悔、惭愧,还有不易察觉的决绝。我知道,他下定决心不再见如烟了。可是他的心呢?眼里再没有如烟,心里却再也不能忘记这个人!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韩晹不在了,真悲哀!

他迫切的想要说话,我打断他,让他坐下吃饭,“我们好久没坐在一起吃晚饭,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。”

我给他布菜,他看起来没什么胃口,却半点不推辞的全部吃光。即便是我夹了他最厌烦的胡萝卜,他都不眨眼的吃下去。这样隐藏住自个的情绪喜恶,我们之间,早已经变了模样!

这顿饭对于他来说是煎熬,好不容易吃完,我发现他偷偷长出了一口气。

我亲手为他沏了茶,遣走丫头、婆子,我们之间早晚要谈一谈,躲避不是办法。

再决定跟他摊牌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,不管他如何行事,我都不会改变心意!

当我说出“和离”二字的时候,心里没有意料之中的刺痛,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。

他震惊地看着我,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我能明白他的想法,倘若是世人知道了我的选择,估计都会说我疯了。

韩晹早就不是十多年前小小的庶子,他是天朝响当当的人物,跺跺脚地都要颤抖颤抖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用来形容他如今的风光最恰当不过。

这些年他在官场历练的越发深沉,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。本身他是读书出身,又有一股子温文尔雅的气质,自然是非常受姑娘家欢迎。

我知道,假如我们和离的消息传扬出去,必定会有不少大家闺秀争抢着嫁进来。

在世俗的眼光中,他并未做错什么,我不该这样咄咄逼人还说出和离的话来。男人去风花雪月的场所很正常,他又信守了承诺,身体始终对我忠诚。在被我揭穿之后,他毫不迟疑的决定斩断情缘。

“我错了,你别生气!”他带着乞求说着。

生气?难不成他以为我在以退为进,我在撂狠话发泄内心的愤怒?

我看着他笑了,“你一吃胡萝卜就不舒服,吃多了一喝热茶就会发痒难受,方才为什么要吃下去?因为你觉得对不起我,即便我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你都会承受。你要觑着我的脸色行事,不能说想说的话,不能做想做的事,甚至不能动想动的想法……长此以往,你会憋屈郁闷,也许会心生对我的抱怨。趁着我们还没相互生厌,趁着我们都还顾念旧情,到此结束吧。

我们走到现在的地步不能全怪你,我也变了,不再是你心中纯粹的女孩。你的人在我跟前,可心里却装了其他女人,我受不了!你我夫妻十多年,我替你生养了四个儿子,如今他们都长大懂事,怀瑾更是能照看弟弟。我虽生于闺阁之中,却不甘这样一辈子,想着能有机会去外面见识一番。

如今,你我夫妻缘分已尽,我们都还对方自由之身。人生苦短,前半辈子我相夫教子,自问尽到了该尽的责任;下半辈子,就让我随心所欲的活着。你若是觉得亏欠我,不妨多给我些银子和家产,等我在外面累了、倦了,走不动了,就回来安享晚年。”

“你舍得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?舍得四个孩子?”他满脸痛苦的极力说服。

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“现在分开,还能给彼此留下个好念想。至于孩子们,我跟怀瑾谈过了,他会替我好好管教弟弟。况且我是他们的母亲,血脉相连,走到天南海北都更改不了。怀宇三个打小就顽劣,若是我不在,他们或许能懂事些。我主意已定,明天就先搬到别院去住,你无须多言!”

“你先去散散心,其余的事以后再说。”他知道我脾气上来有些倔,想要等我冷静冷静再说。

他却不知道,这些话,这个决定并不是我临时起意。

第二天,我坐着马车去了别院,只带了一个丫头在身边。到了别院门口,我上了早就准备下的另一辆马车,命人把一封书信送回府去,然后一路朝西行。

信封里放着的是和离书和一张纸,上面只写了两句话,“你忘了我的生辰,应该也会很快忘记我!难以忘记的是当初心动的感觉,相信我们都会很幸福!”

马车很快就远离京都,我痛彻心扉却欲哭无泪。他问我怎么舍得?我怎么能舍得!十多年的感情,同床共枕生养儿子,抛开这一切的时候剜骨抽筋,我早已鲜血淋淋。

不过再疼也好过离心离德在一起,当初我就曾对他说过,若是他爱上其他人一定要告诉我。到时候我会选择离去,保留最后一丝尊严,没想到多年前的一句话成为今日的预言。

马车突然停下来,我揭开车帘,看见若溪站在前面的亭子里。我对她没有丝毫的隐瞒,她知道我的想法和决定。

我下了马车,朝着她笑了笑。她眼中却转着泪水,拉着我的手说着:“别笑了,好难看!”

“答应我,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下落,不然我会跟你失去联系!”

“嗯。你一定要写信回来,我会替你保密。”她答应下,“当事者迷,旁观者清。你出去散散心也好,等到你想明白了再回来。你跟十一弟有许多共同的幸福回忆,谁都无法取代!你们之间的爱情在沉寂,并不是消失,你们都无法放下对方。他活该着急上火,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,眼下没有人会可怜同情他。你放心,我替你出气!”

“不用,我想要放下。”我不想跟她多说,上了马车继续赶路。

我跟丫头全都换上男装方便行走,马车一直行了快一个月才停下来。这里是个小镇,大大小小的河流在小镇上穿过,上面架着各式各样的小桥。岸边杨柳依依,古朴的弄堂,随处可见在河边淘米、洗衣的人们。她们全都操着软糯的乡音,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湿润的感觉。

京都的繁华喧嚣让我烦躁,这里的宁静,乡里乡亲间的和睦,让我一眼就喜欢上了。

我在僻静的弄堂里买了一个干净的小院,雇佣了一对老夫妻干干粗活连带上夜。这里民风淳朴,夜里即便不关门都没有偷盗之人。

住了几日,我便和四周的邻居熟识起来。东家打上新鲜的鱼送过来,西家收了时令蔬菜拿来,前院王婶做得小咸菜最入味,我时常让丫头过去要一些。

我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,买了好东西左右邻居都有份。

三个月之后,我换回了女装。左右邻居见了却不见惊讶,原来她们早就看出端倪,觉得我孤身一人到了此处必有难言之隐才没戳破。

王婶更是送了辣口的咸菜,说自己怀上老闺女的时候就爱这个味,我肚子里这个十有八九是个姑娘。她还让我放宽心,邻居们会照顾好我。女人在外本来就不容易,何况我还有了身孕。

其实我并不是有意隐瞒,只是我自个也是才知道而已。这两三年,我的月事不怎么规律。从京都出来,一路之上我都在缅怀痛心,到了这里又安置新家。等到我发现异常的时候,小腹已经微微隆起。

我盼女儿盼了好久,没想到她竟然选择这个时候到来。我想切断对他的念头,可老天爷却偏生把他的骨肉再次送到我身边。难道正如若溪所言,我们割舍不开吗?

我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去想,安心等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来到这个世界。不管我们是否分开,这个孩子都是老天爷的恩赐,我要把她生下来。

若溪的信依旧每个月一封,我在回信中刻意隐瞒下有身孕的事情。

她出大价钱把如烟从画扇楼赎了出来,还替她按了一个清白不错的家世。如烟改名换姓,刚开始还有人议论,不到半年的功夫,众人就把这个人忘记了。我对这件事没有兴趣,京都的一切都被我抛去了。

若溪在信中没提及到他的名字,我也不想知道。我越发喜欢上了小镇缓慢的生活节奏,没有大家族的琐碎,没有应酬的虚伪,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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